解密:新文化運動領導人陳獨秀墓的6次修建工程
2010年10月18日,安慶,陳獨秀出生之地。這個安徽省的前省城、開風氣之先的沿江重鎮,如今只是作為一個三級城市,漸漸淡出人們的視野。同樣淡出視野的還有陳獨秀。長期以來,歷史教科書里并沒有給予他應有的地位。陳長璞回憶說,當年老屋是安慶有名的陳家大洋房子,有五進三個天井,宅前宅后都有花園,大門樓有一丈多寬,氣度非凡。
陳長璞是陳松年的女兒,陳松年是陳獨秀的三子,陳獨秀晚年他一直陪伴在父親身邊,從安徽大學化學系肄業的他,1950年去窯廠做工人。1979年后,陳松年先后被安排為安慶市和安徽省文史館館員。
父親陳松年遷墓
1938年7月2日,爺爺乘民權輪入川抵達重慶,來接的人很多,有高語罕、張恨水等人。十余天之前,父親陳松年已經先期抵達重慶。先住在重慶上石板街,北大同學會委托羅漢照顧陳獨秀。8月初,應同鄉及日本留學時同窗好友鄧仲純之邀至江津,1939年1月遷居鄧仲純開設的醫院。翌年遷居江津縣偏僻的山崗鶴山坪石墻院。
1942年5月27日晚9時40分,爺爺病逝。對于這些詳細的過程,我不是很清楚。父親陳松年回憶說:“潘蘭珍待我父親很好,在父親的晚年全靠她料理服侍。她平時在家很少言語,做事勤快利落,不愧是個工人出身。我們家人對她也很尊重,我們尊之為母,我兒輩呼她二奶奶。我祖母稱她二娘子?!?/p>
6月1日,爺爺的靈柩從距江津縣三四十里外的鶴山坪,一直抬到縣城大西門的外鼎山山麓桃花林鄧氏康莊。安葬在康莊。墓地及安葬均由江津名紳鄧蟾秋叔侄贊助,碑文:“獨秀陳先生之墓”。碑文系先祖親戚葛康俞書。我們祖籍系安慶市懷寧縣白澤湖鄉沈家店,爺爺出生在安慶市城北后營。遵爺爺遺囑,父親陳松年于1947年5月,將先祖靈柩啟運至家鄉,也于同年6月1日下葬,與原配夫人高曉嵐合冢。碑文“先考陳公仲甫之墓”。
父親在回憶當年的情形時說:“1947年2月(指農歷二月——筆者注),我到江津辦理運先父的靈柩,先雇了一只小木船,把靈柩運到重慶,再托重慶浙江會館遷運。我在會館辦完了手續,最后要在靈柩上刻上先父的名字和接收人的姓名。我不敢在靈柩上刻‘陳獨秀’三個字,怕在遷運途中引起麻煩,只好刻上先父科考的名字‘陳乾生’。先父靈柩運抵安慶后,我根據生母臨終時的囑咐,將先父、生母合冢于北郊葉家沖,也沒有舉行什么儀式,只是立了個碑,刻上‘陳乾生’的名字?!泵磕昵迕鞴?,父親都帶著兒女去掃墓、祭祀。
我兩次上書中央
1979年10月7日是陳獨秀誕辰100周年紀念日。安徽省委宣傳部主要負責人批示,陳獨秀墓可以家屬的名義修一修,立塊碑。1980年由安慶市文化局出資200元,簡單地進行了修葺,請幾位農民挑些土將墳抬高一些。在原碑不存的狀況下重立了碑,碑文:“陳公仲甫字獨秀,母高太夫人合葬之墓”,并以先祖的四個兒子名字而立。碑文為安徽省書畫院葛介屏書。這就是相隔33年后,陳獨秀墓的第三次修建。
在十一屆三中全會后,鄧小平在《對起草〈關于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〉的意見》中指出:“過去常說十次路線斗爭,現在應該怎么看?彭德懷同志那一次不能算了。劉少奇同志這一次也不能算了。這就減去了兩次。林彪、江青是反革命集團。陳獨秀,還有瞿秋白同志、李立三同志這三人,不是搞陰謀詭計的……”第四次大修是由于我們后代給鄧小平寫了封信,其中一點就是關于墓地之事。鄧小平親自批示:對陳獨秀墓可作為歷史文物加以保護,請安徽省考慮,可否從地方財政中撥款重修,并望報中央。安慶市政府先后撥款2萬元進行了修葺。碑文只有“陳獨秀之墓”這五個字,由安徽省書畫院張建生書。陳獨秀墓園得到了重修和擴建,也豎立了“安慶市重點文物保護單位”標志。這一次,墓身砌上水泥,但墳頂卻未封,依舊黃土朝天,寓意蓋棺而論未定。
1994年又經國家文物局審定為國家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,并擬報國務院核定公布。第五次修墓也是因為我們后代及葉尚志先生先后上書中央,1998年曾慶紅、李鐵映對此做出批示。同年11月,中央辦公廳督查局正局級督察員劉國能、羿福珍到安慶就批示辦理情況進行專項督察。安徽省政府于1998年批準陳獨秀墓為省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。經過努力,1999年底國家文物局及安慶市政府共計撥款130萬元,進行了較大規模的修葺。由占地200平方米,擴大至1058平方米的二層墓臺的墓地。碑文是集的唐代文學家、書法家歐陽詢的字。2005年至2007年,在安慶市委、市政府主要負責人直接關注下,倡導市、縣各級部門及黨員捐助1000余萬元,擴建了目前較為有規模的墓園,并豎立了先祖的銅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