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軍華裔曾用中文坑志愿軍 別開槍我是中國人

美國海軍陸戰隊退役少校呂超然近日在華盛頓去世，終年88歲。他是美國海軍陸戰隊第一名非白人軍官，也是第一名亞裔軍官。在朝鮮戰場上，他因對志愿軍喊出“別開槍，我是中國人！”而一戰成名，并被美軍評價為“最勇敢的陸戰隊隊員”。但由于他曾將槍口對準志愿軍同胞，其華裔身份在中國引發不小的爭議。

呂超然1926年出生在美國加州的舊金山。父親上世紀20年代從廣州移民到美國，靠給旅館和飯店銷售農產品為生。呂超然在家中是長子。雖然接受美國教育，他卻保留了中國傳統。他閱讀了大量代表中國歷史文化的書籍如《三國演義》，對中國古代的軍事人物十分崇拜。1941年日本偷襲珍珠港時，呂超然正在上高中，在美國濃重的愛國氛圍影響下，他參加了初級預備役軍官訓練團。1944年呂超然加入美國海軍陸戰隊。當時他的身高只有1.68米，體重59公斤，他本想去參加戰斗，卻被分配學習日語，對此他深感失望。此后他進入海軍陸戰隊基礎學校進修，畢業后被授予少尉軍銜，成為陸戰隊第一名非白人軍官，也是第一名亞裔軍官。

朝鮮戰爭爆發后，呂超然終于如愿加入作戰部隊，成為陸戰隊一名少尉排長。他的部下極為震驚，許多人都懷疑，與志愿軍打仗時，呂超然能否對美國保持忠誠。呂超然想樹立一個硬漢榜樣，以改變華人在美國人心目中溫良諂媚的印象。“我并沒打算活著回來，已經做好了壯烈犧牲的準備！”

1950年9月1日，呂超然的部隊乘軍艦前往遠東。在兩個星期的航程里，他讓自己的士兵夜以繼日在甲板上訓練，不顧其他排長的嘲笑及部下埋怨。9月21日，呂超然的部隊參加仁川登陸。由于他是美軍中唯一一名華裔，身高也不高，為激勵戰友以及避免友軍誤傷，他總是穿著紅色外套，站在前線最顯眼的地方指揮作戰，很快贏得部下尊敬。

在與志愿軍的交鋒中，呂超然終于證明了自己的“忠誠”。在1950年11月2日深夜至3日凌晨的戰斗中，呂超然的部隊遭到中國人民志愿軍的突襲。毫無準備的美軍陣營一片混亂，并不清楚志愿軍部隊隱藏在哪里。呂超然讓部下集中火力，只打擊志愿軍槍口閃光的位置。為了偵察出志愿軍的具體位置，他單槍匹馬向志愿軍的陣地發起試探性攻擊，迫使志愿軍還擊從而暴露位置，為美軍火力指引目標。在前進的過程中，呂超然用中文高喊“別開槍，我是中國人！”。聽到有人說中文，志愿軍果然疑惑不已，這短暫的瞬間為美軍爭取到寶貴的時間，海軍陸戰隊開始還擊，給志愿軍造成不小傷亡，最終志愿軍被迫撤退。

經過此役，呂超然雖然受傷，但卻“一戰成名”，獲得“海軍十字勛章”，這是美國海軍陸戰隊員當時所能得到的第二高的榮譽軍功章。在野戰醫院住了5天后，得知自己將被送往日本療傷，呂超然偷了一輛陸軍吉普，準備重返部隊。汽車沒油后，又步行16公里。最后，呂超然被任命為第二步槍排排長，胳膊上還纏著綁帶，他就開始帶領部下訓練并重新投入戰斗。

在1950年12月的長津湖戰役中，美國海軍陸戰隊第7團2營F連被志愿軍包圍在狐貍山上。它是德洞山口的一部分，對于控制長津湖公路具有重要意義。美軍派了500人的部隊前去救援，呂超然的排是這支部隊的先頭部隊。在遭到志愿軍的突襲后，呂超然帶領部隊迅速組織起有效反擊，占據有利位置。在后續部隊和空中力量支援下，成功將F連解救出來。12月8日，呂超然的部隊在古土里附近再次遭到襲擊，他又一次把之前的經驗重演，將自己暴露在火力中，并率部隊到隱蔽地帶。因為這兩次戰斗中的英勇表現，他再次獲得一枚銀星勛章和一枚海軍十字勛章。

此后呂超然被送到日本治療，結束了在朝鮮戰爭中的任務。回國后，他來到母校陸戰隊基礎學校擔任教官，并于1963年晉升為少校。1965年至1966年他還參加了越南戰爭。1968年他從海軍陸戰隊退役，并在紐約人壽公司工作了7年。呂超然有過兩段婚姻，但沒有子女。

呂超然去世后，美國主流社會普遍對他懷有敬意，《紐約時報》稱他為“率領美軍與中國作戰的華裔戰爭英雄”。當年擔任陸戰隊營長、日后官至陸戰隊司令助理的雷·戴維斯將軍曾說過，“呂超然是我所見過的最勇敢的陸戰隊隊員！”但華人圈則對他感情復雜，有人認為他幫助華裔在美國社會揚眉吐氣，但也有人對他利用自己的身份對付志愿軍不能原諒。還有人對其行為表示鄙夷：“不想當中國人為什么還要說中國話來害人，做人能光明正大點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