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朝初年，在山東的來陽縣住著一位宋玉叔先生。這位宋先生經常一生布衣，走在街頭，大家就以為是一窮教書匠，很家常的那種。其實，宋先生可有名了，他和清朝初年的施閏章齊名，當時號稱“南施北宋”，是詩壇雙星。在順治四年的時候，宋先生考中了進士，后來被任命為戶部主事，又曾經擔任浙江、四川的按察使，所到之處，官員百姓都很敬佩宋先生，確實是一位難得的清官。而我們要講的這件事，就發生在宋先生在京城當主事的時候。當時，宋先生為官不久，沒有什么繼續，而京官貧寒，加上宋先生又不屑于索要賄賂，于是日子過得緊巴巴的。當時，宋先生的父親已經去世了，為了照顧老母親，宋先生就把母親和妻兒從家鄉接了過來。可是，一個人呆在京城，隨便住在哪里都好，有了家眷就不能將就了。宋先生到處找房子。

可是，無論是那個時代，京城的房子都很昂貴，那些靠近戶部衙門的熱門地段，根本是不宋先生這樣的窮官能夠買的起的。于是，宋先生遠遠的到郊區買了一棟舊宅。宅子有年頭了，到處都是蜘蛛網，推門進去一股子的腐爛氣息。可是，宋老婦人體恤兒子，連連說好，和丫鬟都忙碌起來，三五天的時間，倒也收拾的干干凈凈。現在房子可大了。于是宋先生讓母親在正房安歇，自己住在廂房。另外安排了兩個小丫頭伺候老夫人，順便也幫妻子忙做些家務。一家人忙忙碌碌，清清靜靜，到也幸福。可是，這樣的日子沒過多久，就發生了一件不幸的事情。

有一天晚上，宋先生加班，就在戶部衙門睡覺。老夫人就寢后，兩位丫頭也到外面房間睡下了。忽然聽到院子里有聲響，“噗哧，噗哧”，老夫人晚上睡覺比較驚，一下子就醒了，喊：“是誰在院子里啊，這么晚了還潑水？”聽那聲音，確實挺像潑水聲音，不過，又有點不像，認真點應該是像射水槍的聲音，不過要大得多。聽到老夫人說話，丫頭們還沒醒呢。老夫人大聲叫著：“春香，秋月，你們出去看看。”兩個小丫頭嘟嘟囔囔的，不愿意，你推我，我推你。春香比較狡猾，就說：“秋月，晚上是我服侍老夫人洗腳的啦，現在該換你出去啦。”秋月沒法子，只好起床去看看。外面好冷，北風呼呼的，秋月不愿意出門，就在窗戶上捅了一個洞，反正明天沒事的時候補回去就好，宋先生一家都很好說話的。秋月湊上去一看，悶聲叫了一下，趕忙回到屋里。

老夫人忙問怎么了。春香也一下子嚇醒了。秋月趕緊跑到老夫人身邊，老夫人已經點亮了燈盞，有光亮就有安全感啊。秋月說：“外面有鬼！”老夫人說：“胡說，哪來什么鬼！”秋月說：“真的，真的，我沒有撒謊啦。”老夫人穿戴起來，讓兩個小丫頭別咋咋呼呼的，走到窗前，湊上去，一看，也倒吸一口冷氣。窗外竟然來了一個陌生的女人，彎著背，白頭發，頭上有個高高的發髻，竟然有兩尺多，偶爾目光掃過，竟然綠瑩瑩閃光。老女人繞著院子快速走動著，每走兩三步，嘴里就噴一次水，水很急，就像是水槍射出去的一樣，射到院子里的草木上，草木竟然立刻就斷折了。看著老夫人沉著臉，春香說：“我也看看去。”老夫人知道春香脾氣，喜歡大驚小怪，不像秋月，可是一下沒拉住。

春香一看，果然尖叫起來。老夫人心中暗叫不好。果然，外面的老女人聽到了動靜，直接朝房間走過來。老夫人急忙吹滅燈火，躲在窗下。老女人直接沖到窗前，用力拍打窗戶，窗戶破了，看看沒人，卻又不放心，朝著窗戶里用力噴水。“噗哧，噗哧”。水彌漫在房屋中，有一股濃濃的腥味。不知道過了多久，老女人不見了。可是老夫人和春香都死了。她們都被怪物的水沾染到了，水一碰到皮膚，立刻就滋滋有聲，肉都潰爛起來。秋月比較膽小，縮成一團，老夫人摟著，沒有淋濕。等到宋先生第二天回來，看到家里冷冷清清，到處彌漫著怪異的腥味，放佛到了菜市場的魚攤子。宋先生心中不安，趕緊沖到母親房子，卻看到母親和春香已經死去，默默老夫人懷中的秋月，還有些氣息，急忙灌了熱湯。后來秋月醒了，宋先生才知道了前后經過。

死了人，宋先生報官了。順天府尹哪里相信什么老女人噴水殺人，可是看在宋先生也是朝廷官員的份上，派了一隊兵到宋先生家中查看。官兵來了一院子，到處翻找，看看有無可疑。后來，還是秋月說，最開始看到老女人是在某某個屋角，于是宋先生命人在那個地方挖挖看，結果，在下面挖出來一個和秋月口中一模一樣的老女人的尸體。那老女人也不知道多少歲了，身上都腐臭了，可是臉和肚子漲得很大。宋先生傷心母親失去，讓人拿了刀花開老女人的肚子，竟然噴出許多水來，味道很腥臭。幸虧宋先生早就有防備，讓那士兵穿了厚厚的衣服，可是衣服都被腐蝕了幾個大洞。可是，最后誰也不知道這老女人是什么來歷，順天府到后面也不愿意麻煩，就下令把老女人的尸體燒掉。以后，宋先生晚上經常呆在家里，希望再次遇上什么異常的事情，看看到底怎么回事。可是一直到宋先生多年之后離開京城，再也沒有發生什么異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