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秋時怒殺奸夫的兒子結(jié)局 母親面前遭車裂而死
史書記載,夏征舒生得長軀偉干,多力善射,頗有乃父之風(fēng)。陳靈公為了取悅夏姬,立刻任命夏征舒承襲了他父親生前的所有官職與爵位,成為陳國的司馬、卿大夫,執(zhí)掌兵權(quán)。夏征舒因感激嗣爵之恩,一次在家中設(shè)宴款待靈公。夏姬因其子在座,初時還知道略避嫌疑,等到酒酣耳熱,便了無禁忌了。君臣之間又互相調(diào)侃嘲謔,放浪形骸,毫無人形。夏征舒年輕、正直,對他們的丑陋表演,深惡痛絕。便起身離席,退入屏后,潛聽其言。三人便對夏姬動手動腳。靈公居然當(dāng)著夏姬的面,對儀行父說:“征舒軀干魁偉,有些像你,莫不是你的兒子?”儀行父笑道:“征舒兩目炯炯,極像主公,是主公的種無疑。”孔寧從旁插嘴:“主公與儀大夫年紀(jì)輕,生他不出,他的爹爹極多,是個雜種,便是夏夫人自己也記不起了!”三人說完,得意地拍掌大笑。
夏南對母親的穢行,早已憤怒在心。每次聽說他們聯(lián)袂到株林來,夏南耳邊就自然想起了那首諷刺的歌謠,猶如無情的尖刺刺傷他純潔的心靈。他想報復(fù),只是礙于君臣倫常,無可奈何。因此往往托辭避出,眼不見為凈。此時夏南聽到君臣肆無忌憚的調(diào)笑,奚落,把一個男人的忍耐度推向了極限。一時羞慚得無地自容,不禁怒火中燒,血氣上涌。羞惡之心再也難遏,便借故將夏姬叫出,鎖于內(nèi)室,自己從便門溜出。找來家中的武士射手,自己也戎裝披掛,團(tuán)團(tuán)圍住府第,口中大叫道:“快拿淫賊!休要走了這三個無恥之尤之徒?!?/p>
靈公三人還在滿口腥穢,耍笑弄酒,聽到人聲嘈雜,始感到大事不好。陳靈公跑入內(nèi)室,企圖向夏姬求救,哪知門已上了重鎖。他慌不擇路,急向后園奔去。早已被羞辱的怒火騰騰燃燒著的夏南,一路緊追不舍。靈公跑到東邊的馬廄,想從矮墻上翻過去,夏南彎弓搭箭,颼的一聲,卻因緊張,沒有射中。靈公嚇得膽都破了,急忙鉆進(jìn)臭氣熏天的馬廄,意欲躲藏,馬群嘶鳴不止。他又撤身退出,夏南剛好趕到,一箭射中靈公當(dāng)心,淫亂一世的靈公即刻死于馬廄之下???、儀二人,見靈公東奔,知道夏南必然追趕,就向相反方向逃跑,從狗洞里鉆出去。也不敢在陳國呆了,一直南奔,倉皇逃到楚國避難去了。
這件事發(fā)生在公元前599年的夏天,這時的夏姬,已是36歲的人了。夏南隨即率兵入城,謊稱陳靈公酒后急病歸天,立世子媯午為君,史稱陳成公。當(dāng)時周室衰微,諸侯國稱王圖霸成風(fēng)。夏南弒君,實力雄厚的諸侯國都認(rèn)為自己有義務(wù)伐“不義”。夏南害怕諸侯國興師討伐謀逆之罪,就請陳成公依附晉國,尋求保護(hù)。這也是當(dāng)時小國自保的方式了,但也很容易成為大國之間政治交易的犧牲品。自古奸情奪命。夏姬的淫蕩,最終給她的親人和她的國家?guī)砹藴珥斨疄?zāi)。
孔寧和儀行父二人,隱匿了與夏姬集體淫亂的細(xì)節(jié),只說夏南弒君,是犯上作亂,人神共憤之事。強(qiáng)烈要求楚莊王為他們做主,他們知道帝王軟肋,“寡人有疾,寡人好色”,因此鼓動如簧之舌,極力描述夏姬的美貌,床上功夫是如何的了得,說得楚莊王春心搏動。當(dāng)時楚國有一位大夫名屈巫的,儀容秀美,文武全才。數(shù)年前出使陳國時,曾偶遇夏姬出游,被夏姬的美貌氣質(zhì)弄得神魂顛倒。也頻敲邊鼓,力勸莊王興師,他有自己的小九九,就是想借此擄取夏姬。而此時的楚國已經(jīng)由被人鄙夷的蠻夷之國變成了實力最強(qiáng)的春秋五霸之一,楚莊王野心勃勃,正與秦穆公晉文公爭奪霸主之位,同時也惱恨陳鄭等中原小國三心二意,表面附楚,背后卻與晉暗通款曲。早有攻滅陳國,展示霸權(quán)的計劃,只是沒有借口?,F(xiàn)在好了,聲討“亂臣賊子”,恰是一個理想的發(fā)動戰(zhàn)爭的堂皇理由,其它諸侯國也不好說什么了。
本來,夏南弒君,陳國的民眾也不大計較,因為大家都知道陳靈公荒淫無道,民望極差。但面對外敵入侵,也做殊死抵抗,終因國小力微,不是強(qiáng)楚敵手。更何況陳靈公雖然是無恥之徒,總歸還是國君,夏南弒君是不爭的事實。大臣們便把一切罪名推在夏南身上,打開城門,與楚軍簽訂城下之盟。大夫轅頗遂帶領(lǐng)楚軍到株林去捉了夏南、夏姬等人,送到莊王跟前。莊王便在夏姬面前,把夏南施以“車裂”之刑,情形慘不忍睹。夏南死后,夏姬則被帶到楚國。陳國也跟著遭殃,楚莊王殺了陳成公,把陳國的土地和臣民并入楚國的版圖,變成楚之一縣。楚莊王召見夏姬,見她顏容妍麗,對答委婉,語言詳雅,不覺心志迷惑,為之怦然,欲納為妃。
而被夏姬迷住的,何止莊王一人,還有朝中重臣屈巫,平陳將軍子反。這一切只說明一個事實,那就是夏姬確實有著不同凡響的美麗。她的魅力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都在發(fā)生作用。